挖礦人的礦坑

記得當年有個男歌星，因為某種糾紛暫時不知去向，還留下未履行的合約。
秀場老闆腦筋一轉，推岀只有二名合音者的秀，號稱亡命秀(蓋主唱者亡命
天涯去也)。但沒有主角的秀會畢竟有缺憾，就像一個戒指如果最閃耀的地方
不見了，那將會失去光芒。

我在賣場見到了。

羅馬戰士的紅衣，往往比美豔女郎的紅衣
更能讓我的目光聚焦。

這款以古羅馬為題材的戰爭軟體，買與不買
之間，頓時猶如羅馬與迦太基的決戰，開始

今日電腦鍵盤造反了，打下去的字沒有一個是對的。
想來是昨夜女兒的水杯灑到了它，激起它叛變的心。

這鍵盤是買過最便宜的一個，還記得當時商店老闆是

每年總是要遇上一次。

我躺在床上，一切都不對勁了。天花板不知何時成了昇降機，忽而拉遠

我認識一隻被稱為嘟嘟的博美狗。

主人上班時，牠都在籠子裡睡大頭覺，只有在主人下班的時後，才是從處子轉為脫兔的時刻。
一如獵豹衝刺著、也像羚羊般跳躍；繞圈子跑得像逃命的鴕鳥、也嬉戲得像忘我的貓。晚上

今天晚餐就靠自己了。

天冷，實在懶得出門。我開始在廚房和儲物櫃搜索著。幾包泡麵跟餅乾就躲在櫃子一角，
似乎深怕被我這餓漢給狼吞虎嚥了。

我放過它們了。想吃點熱食，但今天不想碰泡麵。泡麵雖然香，但充其量只是炸麵條和

無意中發現某個跟羅馬時代有關的遊戲軟體，在睽違近十年後將要發行二代了。
荷馬說過，「人類厭煩睡覺、愛情、唱歌和舞蹈，速度更快於厭煩戰爭」。大概
正因如此，在這個承平時期，這類唯恐天下不亂的遊戲軟體總是受到歡迎的。

我想多數國人對〈葵花寶典〉都熟悉得不得了。〈葵花寶典〉開宗明義記載「欲練神功，
引刀自宮。」更是老幼婦孺都能朗朗上口，其普及性並不遜於三字經的「人之初，性本善」。

阿公在世間待了九十多年。人們問他長壽祕訣，該說抽菸、還是說他是健保濫用大戶，
真傷腦筋。或許他真有私人長壽秘訣，但那已經隨著阿公永離塵世了。

倒是我們都還記得阿公有個像彭祖或齊天大聖長壽的故事；那是在一個收看綜藝節目的

老同學說他在公司內成立了桌球社團，甚至公司還編列了補助款項。這話令許久
未碰觸桌球的我好生羨慕。

折騰了一個上午，下午回家時，每個人都躺平睡了個午覺。

繞了我的狗窩一周，彷彿有高手闖了進來，把每個人都打倒並散落在各處；這邊趴一個，那裡躺一人。我雖然還清醒地坐在地上，但也像連續劇那些被打到垂死的小嘍囉，只等待主角問完話就要側頭及閉眼了。

該死的是我最後睡意消失了，被疲憊緊緊附身的我，重到哪裡也不想去。「眾人皆醉我獨醒」，應該就是這境界了。

全家的最愛食物之一車輪餅，在咬下的當口，內餡緩緩流出，充斥於口舌之間，甜蜜得讓人保持著愉悅。不同的是奶油餡是家人們的首選，而我偏好紅豆口味。

那天在萬華夜市排隊時，明明前頭只有五、六人，可是前進的速度比春節高速公路上那幾乎靜止的車流還慢。聊以自慰的是這支美食遠征隊符合孫子兵法的戰訓：不動如山！

看著老闆專注而熟稔地刷著烤盤，又將藏匿在攤車下的麵糊端了上來，甚至還跑到前頭察看麵團攪拌器。他這麼瞻前又顧後、忙東再忙西，獨獨沒有看顧客一眼、出一個聲響。彷彿只是在自己一人世界中單純地烤著車輪餅，無視於他本人正是隊伍堵塞的根源。

前一陣子注意到萬華老家隔壁的窄道，被一些雜物堵住了。望著被閉塞的通道，忽然有種若有所失的恍神感。

這條比鹿港摸乳巷還細的走道，曾讓我誤以為就是傳說中的防火巷。觀看多了才知道，其實多數防火巷算是寬敞的。或許，這條僅能通過小貓小狗小小孩的地方，只是廟方不和民宅連接所讓出的空隙。這間隙除了能讓廟宇屋簷可伸出牆外之外，意外也讓這小小通道光線明亮，並能稍稍遮風避雨。

不過小小的通道搭載著不成比例的運輸量。它雖然勉強算是從料館口通到大厝口的選項之一，但既不舒適，也稱不上是捷徑。只是在這來去的過程中，似乎可以沾染些童趣式的探險味。或許，稱為祕密通道更為貼切。

尤其元宵節之夜，它的漆黑就像宇宙中黑洞般神秘又有吸引力，將附近小朋友和光都引導至此。小孩們探險的熱情，讓窄縫中噴射出耀眼的橘色光芒，亮到連路燈看起來，都只像是單純貼在黑夜的白色剪紙。

在那個農工轉型之際，尤其是都市，自製燈籠者並不多見，而小孩們手上也總缺那幾個響叮噹的銅板。誠如那句「生命會自己找出路」，不知誰教的，只要將廢棄作業 簿紮實地捲了起來，然後分別於上、中、下處綑綁橡皮筋，火把的雛型即誕生了。之後在中間塞入碎布，點火端放火種、蠟燭屑或滴些沙拉油，便算是火把了。雖常常熄火，但到廟裡補些「燃料」，問題就解決了。

寒流來襲時，騎機車通勤便成了種苦行。防寒衣物雖然盡忠職守，但本身終究是冰冷的。
低溫也讓身體不由自主地扭了起來，彷彿是條找尋避寒之地的蛇，但卻又找不到合適藏身處。

透過安全帽往外看，灰色飄雨的晨景，有著矇矓又帶點懵懂的不真實感，這樣的感覺一直
持續到被從上空颯然而至的風聲帶回現實為止。來源是鴿子們啪咑啪咑的振翅聲，帶來的風
不僅讓空氣繼續流動起來，也讓脖子與好奇心轉動了起來。我開始搜索著飼主，這才發現他

前幾天幼稚園大班的兒子央求要有顯微鏡。考量了一下狀況，後來拿了一支放大鏡給他。忽然，憶起小時候也曾拿著放大鏡四處觀察，試圖從已知的東西挖掘未知的事物。不知兒子是否也如此。

小學四年級時，有同學帶了台顯微鏡到校。這在當時，是小學生不可能擁有的夢幻逸品，全班小朋友無不瞿然注視。當大夥圍繞著這稀有物評論、讚嘆之時，不識相的我當下摳了些牙垢，興奮地要求檢視。想當然耳，在白眼與罵聲中遭到驅離，草草結束與顯微鏡的首次邂逅。

六年級時，級任老師認定全班從早到晚只要頌念國語、數學二部經文，必能惠我良多，修得正果。不過級任老師雖包了所有科目，但不知故意抑或無意，卻獨漏了美勞課。也因此在國語、數學之外，有堂課可稱作喘息。

除美勞課，往往下課鐘已響起，本班朗朗之聲依然不絕於耳；相對地，有時上課都到一半，才見老師他老人家姍姍來遲。由於上下課時間如此不定，常有同學伏趴在門旁監視，讓大家無後顧之憂地盡興完耍。當然失風是有的，不過通常都喊著「老師來了」，才從容就義。這讓我想起國語課本中那位英勇的號角手，在面對毒氣時， 選擇吹起號角提醒大家戴上面具，捨身取義令人動容。

後來美勞中做了簡易的潛望鏡。這種只聽說配備在潛水艇的東西，讓大家大感新奇。很快地，全班便發現至妙的功能──把風。

我在喜宴中，遇到睽違已久的一位姑婆。姑婆笑稱我對她一定沒有印象，
我則不斷搬出腦海中儲存的記憶來反證。

我像小時候那樣侃侃而談，姑婆的笑聲就跟以前一樣爽朗。在回到喜宴
座位後，猛然一驚：我已不惑之年，怎麼姑婆就像從前一樣未變。若非

發現自己近年來，總容易勾起以往瑣碎的記憶。當然，這一切都拜一個五歲小兒所賜。

我兒子。

以往，老媽喜愛笑談著我頭頂著尿桶遊走四方的過去。我從不覺得哪裡有趣，而且還有
一種受了刺激的感覺。後來，剛會走路的兒子經常上演這個橋段，有趣極了，這才體會
當年往事為何令人如此印象深刻。雖說己不復憶起自己幼時景象，但我還記得兒子三歲時，